半瓶星光

【六】

    我呆在在房內，。玉檀推門而進，手中拿著一大株杏花，屋中立即平添了幾分春色和喜氣，她一面取瓶插花，一面隨口問︰"四王爺來過？"
    我心中抽痛，面上卻笑問︰"沒有呀！怎麼這麼問？"玉檀側頭看我，吐了吐舌頭，笑著說︰"我回來時遠遠看到四王爺好似站在院外，等拐了個彎走近時人卻已經不見了，我還以為來看過姐姐。"

    我頭緩緩躺回枕上，你剛才就在院外嗎？你知道了吧？凝視著牆壁，心內酸楚，這不厚的牆壁卻就是天涯海角的距離，人成各，今非昨……此刻心裡空蕩蕩，似是哀莫大於心死，不願再多思多想。

    玉檀插好花，人立在花旁問︰"好看嗎？我笑看了會杏花道︰"你若有空，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吧！她默立一會，開始忙活，從衣服理起，衣料較好的我都命她撿出先擱在一旁，半新不舊的原放回箱中。待她完全理完，我指了指道︰"這些衣服都沒怎麼穿過，給人也好，自個留著也好，隨你處置。平日的玩物，茶具，書籍。我笑說︰"茶具就都留給你了。其它的你看著喜歡都揀去好了，別的，別的……"我一時也想不出如何處理。忽然玉檀忙向立在門口的十四阿哥請安，然後退了出去。

    此刻看到他，份外不自在，靜默了半晌，才道︰你來了！
之後兩人都再無一話，空氣中的安靜讓我心裡堵的慌，我道︰「讓玉檀進來收拾東西吧！」他沒有說話，我揚聲叫玉檀進來。

   玉檀一件件拿起問我如何處置，一路問過去，我不禁笑起來，十四阿哥也是嘴邊帶著絲笑。玉檀納悶地看著我們，又看看自己問︰「我做錯什麼了嗎？」我笑說︰「不關你的事情！這些東西絕大部分不是十阿哥給的，就是十四阿哥給的，看到它們，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。」十四阿哥輕嘆口氣，我含著絲淡笑，跟著玉檀繼續整理。

   玉檀離開房間，十四望了一下門口，轉回頭看著我說︰…..若曦，你生氣嗎？生氣！？我有點征住卻突然理解他的意思，垂下眼睛搖搖頭說：生什麼氣呢！氣誰呢？不管我願不願意……還不是只有嗑頭謝恩！！

    半響又無話，這個氣氛實在太尷尬，我故意語帶調侃的說：十四爺你也嚇了一跳吧！縱使尊貴如你，面對皇上，也不能說個不字，那你生氣了嗎 !!  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，眼裡卻似有一閃而逝的喜悅！ 他看著我說：雖是皇阿瑪指的婚，但我之前說過，會竭盡己力的對你好，以誠相待！我是這樣想的。     

    我看著他誠懇認真的模樣笑了起來，眨了眨眼輕嘆一聲說：「那就請爺賞我安生的一方天地吧！看在多年的交情上，收留我當養個閒人吧!」

    他聽了我的話，笑了又靜默了。他輕聲問：「你還放不下四哥……」我愣了一下，眼睛轉向那株滿開的杏花！ 啞著聲音說：「花開得再好再美也是會落下…….就像鏡花水月… 我會努力放下的！」

    他靜靜的聽完，一手按著我的肩說：「不管你怎麼想，我會做到我承諾的，讓你開心，不要再揣著憂懼度日……你……先好好休息吧!」說完起身，看了我一眼，轉身離去…